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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云飞:徜徉在清末民初

2001-04-1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陈洁 文 我有话说

虽然在长沙生活了近20年,迟云飞给人的印象仍然是东北人。18年前,他从哈尔滨来到位于长沙的湖南师范大学,成为已故著名历史学家林增平先生的研究生。林先生渊博的知识、忠厚的长者风范给他很大影响。也是自那时起,他便决定追随林先生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。后来,他又来到中国人民大学,师事著名学者戴逸先生攻读博士学位,在学业上又获得了长足的进展。他告诉记者,如果说他在学业上取得了一点点成绩的话,首先应归功为两位先生的辛勤教诲。

迟云飞认为,研究历史,探索历史事件的动因和规律,努力揭示历史的真相,是历史研究者的重要任务。他的学术研究主要集中在清末民国初的政治史和宪政史两个方面。在《宋教仁与中国民主宪政》一书中,迟云飞把宋教仁的民主宪政思想与孙中山的宪政思想进行了比较,指出在清末和民国初年,宋教仁的思想在革命党人中有相当的代表性,并与孙中山的民主宪政模式呈现很大的差异。孙中山主张革命后实行总统有较大权力的总统制,颇有些以专制行民主的味道。宋教仁主张议会有较大权力并与内阁相一致的内阁制,需要限制总统的权力。

辛亥革命是中国近代史研究的一个重点,关于它的起源问题,史学界聚讼纷纭。迟云飞经过多年的思索认为,辛亥革命的起源,或者说清政府灭亡的原因:第一亡于列强侵略的反复冲击,从第一次鸦片战争、甲午战争直到1900年的八国联军侵华战争,直接受打击的,首先是清政府。其次亡于1901年以后推行的新政和预备立宪。由于新政和预备立宪,在中国酝酿出了三个新的社会势力或阶层:一个是国内学堂和在国外留学产生的新知识分子阶层,这就是革命党;一个是由旧绅士转化来的新绅士,他们希望由立宪而挤进政权,由于清政府不肯向他们多作让步,结果他们倒向了革命;还有一个是在新政中成长起来的袁世凯军阀官僚集团,他们不主张革命,但在关键时刻也不支持清政府。清政府的垮台,就是在这三种势力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。

迟云飞还对辛亥革命是资产阶级革命这一传统的学术观点提出质疑,他指出:辛亥革命时期,资产阶级作为一个阶级是否已经形成,能否领导这样一次革命?退一步说,假若资产阶级已经形成,那么这次革命是否肯定是它领导的?再退一步说,即使革命是资产阶级领导的,能否就一定是资产阶级革命?迟云飞认为,从辛亥革命的主动者、参加者和革命取得的成果来看,它不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,而是一次国内民族革命。

迟云飞是首都师大历史系教授。多年的研究,他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。自1984年他在《近代史研究》发表自己的第一篇学术论文以来,已经在《历史研究》等刊物上发表论文70多篇,出版了《宋教仁与中国民主宪政》、《清通鉴》(第19、20册)、《清史编年》(第12卷)等学术著作。目前,他正在撰写《晚清革命的起源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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